【绯色新】工藤新一幸存事件
假如工藤新一在多罗碧加尔乐园遇到的是代号为波本的安室透,他还会变小吗?
假如他头破血流之时遇到的不是警察和警犬,而是代号为黑麦酒的诸星大,他还会无处可去吗?
脑洞出现,好好的周六都还没出去浪,晾着可怜的大黑皮在这码字,好了终于码完了我们粗去浪了希望你们吃得愉快才会减轻我的愧疚
云霄飞车正呼啸而过,而沉浸于欢乐中的众人不曾想到,一桩杀人案件正在自己身旁悄悄发生。
与琴酒一同来进行交易的安室透——在组织中的代号为波本,为了观察他们即将面对的交易对象,主动提出坐上云霄飞车。
却不曾想居然在黑暗的隧道中被鲜血溅了一脸,而随后渐渐融入光明的云霄飞车上,一具无头男尸出现在他的正前方。
他们是组织成员,本不该过于暴露在警方面前,何况他们今天是来进行非法交易。
他们的略微仓皇遭到了警方的怀疑,琴酒的手开始向衣服口袋中的手枪探去。
这样一来,场面就无法控制了……
而此时,一位在排队时因为相貌过于清秀出挑而引得安室透多看了几眼的高中生侦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挺身而出,对细节的敏锐观察令人惊艳,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案件,顺带着洗清了身边两位黑衣男子的嫌疑。
在真凶的痛哭失声中,二人悄悄离开了犯罪现场,去赴一场对于组织而言至关重要的交易。
他们未曾想到,刚才那位优秀的高中生侦探对他们的可疑举动十分在意,默默地尾随着他们到了交易现场,拿出了相机。
“让您久等了,社长……”
安室透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拿着皮箱的胖子,胖子慌乱地小声喊道,“按照约定,我是一个人来的!”
“这点我们刚才已经在云霄飞车上确认过了……那么,先把钱……”
胖子打开皮箱,里面满满的纸钞,足有一亿日元。
安室透满意地笑了起来,向胖子扔出一卷底片,“喏,这就是贵司走私枪支的证据……坏事别做太多呦!”
胖子愤怒地嚷嚷着“与你们组织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算什么坏事”,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躲在墙角后,注意力完全被这场违法交易所吸引,内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动作迅速地拍个不停。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悄向他袭来的背影。
“游戏结束了……小侦探!”
少年侦探在后脑被大力敲击之下倒地,一同落下的还有他飘零的鲜血。
听到响声的安室透猛然回头,胖子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这……”
“刚才的交易,都被他看到了……”
琴酒看着倒在草地中神志不清的工藤新一,狞笑着掏出手枪,指向他正鲜血直流的头部。
“干脆把他做了……”
“等一下!”
安室透慌忙打断琴酒。他在组织中是有如侦探一样的角色,如果由他来推理,相信琴酒也会仔细考虑他的提议。
“我们才刚刚从那桩杀人案的嫌疑中勉强脱身,如果现在杀了他,尸体被条子发现我们就更逃脱不了嫌疑了,况且这个小鬼看上去和条子的关系那么好,他们一定会很重视地侦察……到时候不止咱们二人,整个组织都会被警方注意到,那就糟糕了。”
琴酒沉吟片刻,显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冷冷的视线从压低的帽檐下抬起,直直投射向安室透:“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他?”
“用这个。”安室透露出属于波本的残酷笑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盒,“这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借我的组织新开发的药物,据说还未做过人体实验,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似乎觉得这个药物非常残酷,对它深恶痛疾……我听说这药物吃下后,尸体上将检测不出任何毒物的痕迹,到时候就可以瞒过警方的侦察……”
安室透看出琴酒的眼神中慢慢写上了默许,便走向半昏迷的高中生侦探,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无力的他从地面狠狠揪起。
他感受着少年温热的鲜血顺着自己的手背流下,暗自下了决心。
他将右手狠狠插入少年口中,深深地直伸向他的咽喉。他微微施力翻搅起来,感受着少年无力地干呕。
他轻轻开口,嘴唇几乎没有蠕动。
“别害怕,药还在我的左手心中藏着……一会我们从东面撤退,你能站起来之后从西面悄悄溜走,就能免于一死……”
少年发不出声音,也心知琴酒正在盯着,不能动作幅度明显地流露出感激之情。他只是勉力睁开眼睛,本被痛苦充盈的蓝眸望向安室透,试图于模糊的视线中尽力刻下他的模样。
安室透演戏完毕,依然带着属于波本的残酷笑容将手狠狠抽出,少年的唾液被他拉出一条银丝。他不屑地看着正在痛苦咳嗽的工藤新一,冷漠地转身朝向琴酒。
“直接塞进去了,他吐不出来的。咱们走吧。”
琴酒满意地看了看痛苦至极、已经开始将身体蜷缩起来的工藤新一,压下自己的帽檐,“再见了,小侦探。”
他们带着冷酷的嘲笑声离去。工藤新一一边努力装出最痛苦、痛苦到即将死亡的模样,一边侧耳倾听着他们脚步声的远去。
“呼……呼……”
工藤新一在无人的小巷中勉力奔跑。
天空突如其来开始落雨,再加上黑夜已经降临,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更关键的是,鲜血还在自他的额角、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然后在尖削的下巴汇聚成滴,沉重地下坠,然后承受不住地落下。
无论是这尖锐的疼痛,还是模糊他视线的血污混杂着雨水,抑或是伤口带给他身体的不堪重负,都令他的脚步越发沉重起来。
他只知道这是通往阿笠博士家的近路。他刚从诈死中侥幸生还,如果现在贸然去医院或是警察局,不但会暴露自己并没有死的事实,更会给刚才那位好心救了他一命的“组织成员”增添暴露的危险。
糟了,额头好烫,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严重的伤口混杂着冰冷的雨水,对于一向不太会照顾自己而导致抵抗力不强的独居少年而言,会引发高烧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是不能在这倒下,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然而身体的不堪重负战胜了他的意志,正如电量微弱的机器,无论多么想努力运行下去,终将会在电量归零的刹那,轰然倒塌。
诸星大经过这条巷子纯属偶然。
组织派他去监视位于这条巷子附近的工藤宅今晚是否真的无人归来,据说他们给工藤宅的小主人下了药,那药如果真的进入人体,必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组织总是多疑的,万一那个高中生侦探没死,反倒悠哉地回了家,他们的秘密交易就将暴露。而波本也无疑被证实了对组织不忠,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防备这些可怕的后果。
诸星大在组织中的代号为黑麦酒。他一面被组织指派着向工藤宅走去,一面思索着万一这个少年没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瞒过组织,以此来拯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毕竟他的真实身份是FBI的王牌特工赤井秀一,他在组织中潜伏也是出于卧底工作的迫不得已。只要有可能,他不想让这个无辜的少年无谓地丢了性命。
他为了不被人发现行踪,选择了这条小巷,然后向工藤宅慢慢走去。
月光慢慢游移到前方,与昏暗的路灯交织在一起,朦胧地照映出面前的景象。
在纷杂的雨水落下之处,他看到一个黑影,正倒在巷子的尽头。
诸星大赶紧跑到前面去蹲下,在触碰到这个黑影的身体时发现还是温热的、柔软的,便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手上沾上了鲜血,错愕之下意识到这人恐怕是带着伤倒下的,便小心地将这个人慢慢翻转过来,将流血最多的头部轻轻拢在怀里。
好烫……
诸星大将少年的脸部转向他的一瞬间,他看清了这个人血污掩盖之下的清秀面容。
这是……
诸星大脑中浮现出组织交给他的少年照片,没错了,这正是组织要求他调查的那个工藤家的高中生侦探。
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诸星大轻轻唤着少年,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好冷……
好痛……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头部仿佛要炸裂般,让他忍不住低吟起来。
他于模糊的意识中勉强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他的身体明明很烫,却又感觉很冷,应是发起了高烧;雨水浇打在他身上,和带着微腥味的血水融合,沿着被打湿的刘海流向他的鼻梁;他身体似乎躺倒在冰凉的水泥路上,让他本就烧起来的身体更是不自禁地颤抖;这路面脏兮兮的,自己一定狼狈不堪,唯一温暖的来源好像是环绕自己的这个怀抱……
怀抱?
是了,好像有人正扶起自己,让自己无力的头部枕在他的臂弯之中……
会是谁呢?
“……小鬼,你怎么样?”搂住自己的男人身上散发出微微的烟草气息,和潮湿的雨水打在一起,倒是有点温暖的好闻。他声音低沉,一听就应是个冷静而成熟的人,“你现在的情况……不去医院撑得住吗?”
工藤新一用尽力气抬起已经麻木的右臂,努力轻拽住男人的衣角。
“……不要去医院,去……前方那个亮着灯的圆顶别墅……”
男人似乎向前方望去。他沉吟片刻,然后微微施力,便轻松地将纤瘦的少年抱起,然后向巷子外的亮光处走去。
工藤新一醒来时头还是欲裂般疼痛,但伤口似乎已经被处理过了,身上也显得清爽。
他努力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未退的高烧令自己使不上半点气力。
他只好就这么躺着,以天花板上的吊灯为参照物,感受着自己的视线由模糊不堪慢慢清晰起来。
“新一,你终于醒了啊。”
阿笠博士端着药水走进屋内,轻轻放在工藤新一床头,然后在他床边坐下来。
“那个男人抱着你敲我门的时候我真的被吓坏了,你满脸都是血,身上也湿透了,还发着高烧。他好像不能解释太多,只是简单地告诉我,你醒来后会告诉我事情经过,以及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是他送你回来的,并绝对不要跑回工藤宅。”
“好在他提醒我了,我给你处理好伤口后去窗边看了一眼你家,发现有一辆保时捷停在你家门口,两个黑衣人从车上下来,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他们一枪轰开你家家门就进去了,好在他们一会后就出来了,开着车扬长而去。”
“新一,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啊……”
工藤新一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沉吟片刻后,竟绽开一个虚弱而舒心的笑容,湛蓝的眸子似乎在隔着天花板远眺着什么,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也许接下来的道路会很艰难,势必会有一场又一场的苦战,在我人生的前方蛰伏着等我……”
“但是昨晚,我似乎遇到了两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呢。”
“他们似乎在黑暗中艰难地摸爬滚打,却仍在努力用尽一切他们所能够做到的,去保护每一个生命。”
“他们身处于黑暗之中,对光明的坚持也没有分毫改变呢……”
前一晚,回组织复命的诸星大面无表情但却令人信服地陈述了工藤宅无人回家的信息,多疑的琴酒仍坚持带着波本亲自前往工藤宅。琴酒轰开门的那一刹那,安室透的内心也是有点忐忑的,但是当他们搜查后确认工藤新一当晚确实没有回来,安室透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那个男孩,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后来赤井秀一被发现是FBI的卧底后很快脱离了组织,尽管安室透素来与他关系不好,也不禁开始怀疑起当初那个少年的事情,是否是赤井秀一当时故意保护起了少年——也有意无意地袒护了他。
安室透开始试图寻找关于那个男孩的下落。当他终于循着线索找到了工藤新一青梅竹马的父亲毛利小五郎,并在他那里潜伏下来时,他终于见到了男孩。
他还活着。尽管他不能随意在公众面前出现,但他一直在暗中帮助毛利小五郎破解一桩又一桩的案件,同时还在不懈地追查着组织,并已经掌握了很多至关重要的情报。
我果然没救错人啊,工藤新一。
你不愧为一个优秀的少年、优秀的侦探,纵使身处可能被人追杀的危机中,不得已隐姓埋名,却仍对黑暗的一切迎头痛击,渴望与黑恶势力正面交锋、并粉碎他们的那一天。
安室透满意地注视着、观察着这个低调而散发着光芒的清秀少年,直到少年在他未曾料到之时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少年似是认出来了当时透过血污看到的那个在“同伙”面前冒死救了他一命的男人,凑近他的耳朵,少年温润清冽的嗓音撩得安室透耳翼微微一颤:“安室先生,你是敌人吧……那些家伙们的?”
安室透想着自己还被组织监听着,不得已摆出与当年主动提出要毒杀少年时别无二致的、属于波本的残酷笑容,“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呢。”
他看着少年错愕的眼神,心想着,其实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以真实面目,堂堂正正地拥抱在一起。
到那时,我的故事再讲给你听,讲多久我都在所不辞。
到那时,你欠我的,我希望你能够以另外的方式还给我。
安室透不曾料到的是,工藤新一早已在阿笠博士的指引下认出了那个雨夜中送他回家的FBI先生。他感激赤井先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与他共同策划了一桩假死计划,给组织以迎头痛击的同时,将已化名为冲矢昴的赤井秀一保护在了自己已经无人监视的家中。
当安室透最终以日本公安的真实身份——降谷零高兴地敲开工藤宅的门时,却看到他的死对头已经堂而皇之地住在了那个男孩家中,睡着他家的床、用着他家的洗手间,他一拳就挥了上去。
工藤新一:哼,骗子。
——FIN